商场里,安抚崩溃儿子的她被路人疑为人贩子。那一刻,泽川妈妈想去死...
但就是这个念头,让她突然顿悟:死都不怕还怕自闭症啊~
于是泽川妈妈辞职、陪读,从做家务开始把干预融入生活,教儿子当小大人。儿子剥蒜她夸爆,儿子扫地她彩虹屁吹捧,儿子闹情绪她扮演小女孩挑刺,像恋爱般哄着。
如今,曾被判定重度无语言的孩子,稳稳在小学扎了下来。
口述 | 泽川妈妈
整理 | Kido
编辑 | Zoey_hmm
图片 | Pexels
展开剩余90%想死时我顿悟了
2019年10月,3岁的泽川被诊断为疑似重度自闭症,无语言表达能力。 起初,我并未完全理解诊断的意义。
直到一位家长朋友的话将我击醒: “你每天心态真好... 这又不是病?”
面对我的不解,她尖锐反问:“你真的知道什么是自闭症吗?可能你老了,孩子的智力水平还停留在十几岁...”
这句话让我瞬间崩溃,泪如雨下,陷入对孩子未来的极度恐惧中。
那段时间,我被绝望笼罩,常在工作和生活中莫名流泪。
更深的打击来自外界的误解: 一次在商场,泽川情绪崩溃,我抱着他安抚时,路人质疑的眼神和人贩子的窃窃私语将我彻底击垮。
在极致的痛苦中,一个念头浮现:“干脆一了百了吧...”
然而,正是这濒临绝境的念头,成了我和儿子的转折点: “死都不怕了,我还怕什么?” 我决心放下一切,陪伴无语言表达能力的儿子,走一条从未设想的路。
在朋友的推荐下,我们成为大米和小米南京中心的首批学员。因工作繁忙且缺乏干预知识,我将泽川全权托付给机构。
我始终信任专业团队,日常疑问及时沟通,从不越界干预教学。泽川在逻辑思维、情绪控制、社交能力等方面进步显著,这让我深刻体会到早期干预的价值。
2020年,泽川意外摔断了手,我决定辞去工作,全心陪伴孩子。
当时正遇上疫情,幼儿园倒闭,泽川休学在家,这段时光意外成了我们宝贵的家庭干预期。
跟着孩子的兴趣做家庭干预
我的核心思路非常清晰:从利用奖励激发泽川的行动力入手,循序渐进地引导他理解并主动承担家庭责任。
在他三岁左右,我教他剥大蒜、摘洗青菜、擀面皮,这些精心挑选的活动有效锻炼了他的精细动作,以及刷牙洗脸洗脚等基础自理能力。
同时,教他认识并使用扫把、簸箕扫地、操作吸尘器、用拖把拖地等日常家务。
为了调动他的积极性,最初的奖励形式是他非常喜爱的身体互动和夸张的反馈,比如骑大马、举高高,以及充满热情的表情和言语鼓励。
为了更好地激励泽川,我又加入了积分卡。
每当泽川完成一项任务,就能获得一张代表不同分值的彩色积分卡。我根据他的能力调整卡片发放的数量和分值难度。
在互动中,我会指着卡片左下角或右下角的分数,夸张地比划大小、让他猜我手里卡片的大小、或者边讲边挠痒痒,教他认识颜色、理解数字概念以及比较分值大小,保持他的专注和兴趣。
随着他能力的提升,我又设计了更有趣的刮刮卡。提前写好内容密封好,里面包含扫地/吸地、刷碗、拖地、玩乐高、看动画片、去游乐场和他特别渴望的购物。
规则是每天每人抽两张卡完成对应事项。引导他第一次抽到喜欢的活动,而我则抽到任务类家务,并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去执行,比如开心地说“今天家里的卫生让我来守护吧。
当泽川逐渐熟悉并适应了这些规则和任务后,我们便自然淡化物质奖励,代之以真诚的口头表扬、温暖的拥抱和彩虹屁。
同时,我开始有意识地示弱。偶尔我会装病,表达需要他帮助分担家务的请求。同样,在他不舒服或不想做时,我也会主动提出帮他分担,让他体会到互助是双向的。
日常生活中,我会抓住一切机会让他参与并体验价值感。
一句简单的宝宝帮妈妈拿张抽纸,在他完成后立刻给予具体肯定:“哇,宝宝你好厉害,找到抽纸了!”;
请他“帮妈妈接杯水”,拿到水后故作惊喜:“咦,这么可爱的杯子是宝宝的吧?妈妈的杯子呢?”
喝一口后夸张地说:“天呐,这杯水怎么是甜甜的啊!”引导他尝一口说出“水不甜”,再拉着他的小手摸摸我的心口,让他说出“妈妈心里很甜”。
当他用积分兑换选择时,只要安全,我从不急于否定或讨价还价,努力把不能变成能,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意愿被重视。
此外,我会抓住泽川的兴趣点进行教学拓展。
例如,他对红绿灯着迷,我就带他到马路上观察,用神奇发现的口吻引导:“妈妈发现红灯亮了,人和车都不走了,宝宝你看是吗?”并拍照记录。
回家后,我们画出斑马线,用乐高小人和汽车模拟交通,通过抽红/黄/绿小球来决定“红灯停”、“绿灯行”、“黄灯停,等一等(数1-2-3)”,并互换角色。
我会故意犯错让他纠正,由他扮演交警扣分,甚至模拟撞车事故,延伸出120、救护车送医、扮演医生护士处理伤情等一系列场景,结合绘本讲解,帮助他理解规则、后果和求助途径。
另一个例子是利用游戏厅环境。
在人少时段带他去体验,既能满足声光电刺激和锻炼手眼协调,又能学习多样游戏规则,嘈杂的环境对当时不太爱开口的他反而压力较小。
以开赛车游戏为例,初期我常陪玩且比他更菜,坦然说“妈妈玩的也不好,再来一次吧”或“有点难过,想要抱抱”。
偶尔赢一次就立刻兴奋地开始下一局并输掉,说“哎呀又输了,还是宝宝厉害!赢了一次我也很开心”,让他糊里糊涂输掉,来不及计较输赢,并迅速转移项目。
人多排队时,我不主动强调排队,转而充当解说员:“前面小朋友玩到第几关了?”“后面会是什么?”“看看他怎么打的?”“我们待会选什么枪/武器?”,用话题分散等待的注意力。
在这段干预期里,泽川进步飞快,老师们都说他的预后效果远超预期。
到了上小学的年纪,我心里充满担忧:他连幼儿园中班都没上完,真的能适应普通小学吗?
机构系统评估了他的能力后一致认为,泽川规则感好,上课专注,会听指令,听不懂的会模仿,完全可以适应小学生活。
经过反复考虑,我决定让泽川尝试上普通小学。
做儿子的戏搭子
凭借着较好的规则感和专注力,泽川顺利适应了小学新环境。然而,在社交互动方面,他仍会遇到挑战。
刚开学时,面对机构外大量同龄伙伴,泽川兴奋不已,有时会长时间盯着喜欢的同学看,这容易引起对方的误解甚至不适。
每当泽川因此感到委屈时,我总是第一时间紧紧抱住他,轻拍他的背,柔声告诉他:“男孩子也可以哭的,妈妈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待他情绪平复后,再通过举例子的方式耐心鼓励他。
督导宋老师曾强调,同龄伙伴的正向引导对提升社交能力至关重要,但找到合适的玩伴并非易事。
在多次尝试效果有限后,我改变了策略,想出了一个特殊的互动方式:在泽川面前扮演同龄小女孩,通过“挑刺”的方式引导他学会谦让和照顾他人。
例如,泽川习惯在说话前拍一拍别人以引起注意,但这并非所有人都喜欢,有时还会被误会是“打人”。
当他“拍”我这个“小女孩”时:
第一次:我会温和提醒:“下次不要拍我了哦。”
第二次:我会稍微严肃:“下次再拍我,我就要生气不跟你玩了!”
第三次: 我会表现出不高兴:“不要拍我!干嘛拍我呀!”
引导解决: “如果你道歉,我们还是好朋友。”
同时,我也会教他如何“哄”我开心,比如当“我”不开心时,引导他说:“妈妈(扮演对象),我最爱你了,你笑起来很美。” 这种互动教会他提供情绪支持。
有时他迫切希望我陪玩,但我需要工作,我会解释:“妈妈也很想陪你,但如果现在陪你,晚上就要加班,就没时间哄你睡觉了。”
有趣的是,后来当他不想学习时,竟也学会了耍小心机:“妈妈,我想好好陪陪你。如果我一直学习就没时间陪你了。” 这恰恰证明他理解了情感连接的价值。
在日常家庭生活中,我贯彻着一个重要理念:把自己当小孩,把他当小大人。
鼓励他多参与家庭事务,无论是买东西、去哪玩,还是穿衣吃饭,都会真诚询问他的意见。
在这样的情境演练和日常互动中,我不断向他传递:“你这样说话,我会难过。”“男生要绅士,要照顾女生。”
泽川就在这样充满趣味的“过家家”游戏中,潜移默化地学会了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。更令人欣喜的是,我们母子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无间。
我甚至和督导老师笑言:“现在带孩子,感觉就像在谈一场既幼稚又幸福的恋爱。”
回顾泽川的成长历程,我愈发坚定一个观点:
当孩子在机构接受科学专业的干预时,家长最核心的任务是提供无条件的爱、理解、支持。
试图越位去做干预师,反而容易破坏宝贵的亲子关系。真正的家庭干预,应当在轻松、欢快、充满爱的氛围中自然流淌,成为日常的一部分。
接受孩子是个蜗牛
泽川一年级时,我们仍坚持每天放学后去机构干预。到二年级下学期,他适应良好,我们便逐步降低了频率。
但我与机构的联系从未间断。 泽川在校遇到状况,我第一时间反馈,老师们也倾囊相授相处技巧。
泽川比较敏感,因此我始终注意给予充分的鼓励和支持:当他为数学进步开心时,我会大力表扬;当他因同学分数更高失落时,我会换个角度肯定他的潜力。
如今,泽川即将升入四年级。隐藏着特殊身份的他,从未被投诉过。尽管偶有小状况,总能化解。
他最近告诉我,想开一家水果店——他最爱逛水果店,现在已能熟练挑选、称重、结账,甚至主动和店员阿姨聊天,打听生意。
阿姨不会知道,这位老练的小熟客曾被医生判定无语言表达能力。
泽川在普小的表现远超预期。我不再纠结未来,专注当下。 孩子做不到时,就放一放,给他时间。也许某个时刻,他自然就会了。我接受他的节奏。
泽川或许是一只蜗牛,但只要他一步步向上爬,一天天在成长,我就满足了。拒绝横向比较,是放过自己,也是放过孩子。
当社会都在催促孩子“快跑”,真正的教育,或许是做个笨妈妈,蹲下来告诉他: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,做你自己就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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